第(1/3)页 梧桐叶漏下的光斑在石砖路上摇晃。 乔盛意脚步微滞,俯身看着星宝:“为什么啊?” 星宝揪住书包带上的绒球,视线移到了别的地方,声音黏着奶糖般的甜软说:“那样妈妈就可以多睡一下懒觉了呀。” 听到这个理由,乔盛意失笑,屈指轻弹他额头说:“坏叔叔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,不能每天送你。再说妈妈也很勤快好不好?哪有那么喜欢睡懒觉。” 星宝也只是笑笑夸妈妈最勤快,没有把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说出来。 他不是骗子,不是撒谎精,他有爸爸。 星宝一路上都跟平时一样笑闹,乔盛意也不觉得三岁小孩能藏什么心事,完全没有察觉星宝心中的秘密。 霓虹灯管在烟雾中晕染出紫红色光晕,调酒师抛接的雪克杯在空中划出银弧,冰块撞击声与远处台球桌的喀嗒声此起彼伏。 台球桌那端传来母球撞击的闷哼,绿色绒布上,红球像被惊散的胭脂扣滚向深渊。 方浅陷在观赛区的猩红皮革沙发里,黑色吊带裙摆扫过她膝头。 “嗒”,水晶杯底叩击胡桃木桌面的声响。 程薇将两杯蓝风铃放在桌面:“浅浅,你这次去谈角色的事,谈得如何?” 方浅的喉间突然梗住冰锥。 她吞咽得太急,泥煤味的火舌卷走最后一丝体面。 就像年会晚宴那晚被贺太太泼在脸上的那杯黑咖啡,褐渍至今仍在真丝衬衫领口绽着枯萎的花。 这简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几天。 程薇:“我听说你前夫投资了孟导的新剧?他还挺重情重义的,你跟贺煜的事都曝光了,他还帮你。” 方浅喝酒的动作一顿:“孟导的剧他要投资?” 程薇诧异:“他没跟你说啊?天呐,他是什么默默付出的苦情男主吗?” 方浅心里清楚,封临投资那部剧是因为乔盛意。 她和贺煜的事曝光会闹得这么大,封临也“功不可没”。 不过如果封临是投资方,选角的事他多少有点话语权。 她拉不下脸面去求乔盛意,但她可以去求封临。 吧台突然爆发出欢呼。 有人一杆清台,彩色桌球滚落声如骤雨。 第(1/3)页